万里蟹

只想写温暖人心的故事,Just for NK。
是個不負責任的作者,非常抱歉🙏
因为有其他更优先的事要忙,暂时没空写文。
最快也要停更到11月⋯
Leo & August《In My Mind》
头像Cr:我自己

【农坤】Fate/Never Know 5-3

 

Fate paro

伪群像,农坤文。

此文慢热,请谨慎跳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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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5-2

 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

多年前,汉族在北疆有个”撒兰纳”。

是每个草原勇士的噩梦。

 

外族的老战士曾这么向年轻的族人说着。

 

随着光阴流逝,

原以为噩梦只是老人家口中的传说,

火堆边用来吓唬孩童所捏造的故事。

 

殊不知,白日依着山势落下,

外族人的黑夜降临了。

无情的明月(撒兰纳)再次高挂夜空,

如弯刀般割去一条条外族勇士的性命。

 

五年后的北疆,

一个银甲好似明月的身影再次穿梭在沙场。

一样的骁勇善战、一马当先,

唯一不同的是,

脸上覆了白玉如冰的面具。

 

两道冷冽的目光从缝隙中射出,

宛如利箭般杀入敌阵。

 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

北疆的城池虽然屡经修缮,

但多年未止的狼烟下还是显得十分落魄荒凉。

 

戍守边疆多年的辛将军站在城池上遥望远方,

他身旁站着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。

男子身着银甲,

银甲底下却突兀地是一般庶民所穿的白衣。

 

辛将军看了渺无人烟的城外良久,

忍不住开口询问。

“我说小蔡啊? 你记不记得偏将说是哪日会回城?”

 

“董兄三天前的信中,说是今日回城。”

那名面具男子笑着回应。

“许是路上有事耽搁,再等等不妨。”

 

“是说董偏将这小子,我堂堂将军也不必为他接风。但北疆离京甚远,消息滞后,还不是指望他能在朝廷下旨前先带回点讯息,让我们早点打算。”

辛将军似乎等待得无聊,随意找个话题聊着。

“希望这次别再裁撤北疆军备粮草了,再这样下去,还怎么打仗啊?”

 

“我倒是更担心现在这批训练好的将士,又被朝廷以别的名义召回。”

男子沉吟着。

 

“啊,说到这个就有气,这几年都是这样。往往训练好能上战场的将士,通通被召回朝廷守卫皇城,又丢一批菜鸟过来,真是气死我了。”

辛将军谈到这个话题,不免激动。

“当今圣上掌权之后重文轻武,信那什么强干弱枝的歪理,这几年外族才敢如此嚣张!”

“要不是老子当年是弃文从武,和那些文人还有一丝同门情分,才得以戍守边疆多年,要不然早像其他武官被斗走了。”

“唉…..而且守北疆对一般将士也是苦差事,远离家乡,一不小心命都没了,也不能怪他们归心似箭了,没多少年轻人像我们小蔡这般有志气,是吧?”

辛将军发觉对方许久没有响应,不禁提高音量。

“喂,小蔡你有在听吗?小蔡! 喂,蔡徐坤!”

 

“董偏将好像到了。”

那名戴面具的男子─蔡徐坤瞇着眼看向远方,

随着他的话语落下,

只见单骑从天际掀起滚滚沙尘而来。

 

他们停止闲聊,走下城墙迎接远道而来的身影。

 

“如何,京城有什么状况?有好消息吗?”

城门一开,辛将军急忙向前探问。

 

“还是老样子,裁减军费,还有说是慰劳驻守北疆的将士,召回来京城以免思乡之苦,再换一批菜鸟过来。”

董偏将苦笑着,不理会辛将军在旁的抱怨连连,

转头向一旁的蔡徐坤继续开口。

“好消息嘛……我倒是打探到一个,跟蔡兄弟有关的。”

 

“……我不觉得京城会有关于我的好消息。”

蔡徐坤默默地说。

 

“别这样说嘛……你记不记得这几年皇上老是下旨召你回京?”

 

“…….要我别畏罪潜逃,回京去自投罗网吗?”

 

“哈哈,其实皇上多半是真心想你回去当官的,要不是我亲自回京,我也不敢相信呢!”

董偏将大笑。

“放心吧,你已沉冤得雪,勾结外族的另有其人,这事朝廷已经盖棺定论了。”

 

“到底怎么一回事,你倒是说清楚啊?”

辛将军反而比当事人还着急,抓着董偏将的衣领摇了摇。

 

“老辛你放开我,扼着我没办法说话了。”

董偏将推开辛将军,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。

“要不是北疆偏远,这些事轰轰烈烈,早就传得全国皆知了。”

“记得当年朝廷两派斗得可凶了,还牵连不少无辜文武百官……。”

“蔡兄弟是三年前来到北疆的吧? 其实那之后不久,就有江湖义士截到狗官勾结外族的书信,于是就揭发到圣上面前,闹得可大了。”

 

“所以还牵扯到江湖人士?”

辛将军一声叹息,接着说着。

“这世道真是官不官,民不民的……,朝臣互斗还收买江湖中人,当年一堆兄弟被那些江湖人士暗杀,还得庆幸我在北疆逃过一劫。”

 

“是啊,不过后来也真好笑,两边狗咬狗,互甩对方各种贪官污吏、作奸犯科的证据。”

董偏将也感叹道。

“甚至还有人勾结汪洋大盗闹事,不过恶人终有恶人磨,狗官一一下狱,大盗也被抓到处死了。”

 

“你刚刚说到有江湖义士截到书信,能细说吗?”

蔡徐坤突然插入一句询问。

 

“这我也不清楚,毕竟事发多年,虽然我也认识些江湖人物,但这次上京光是面圣和探访朝中旧知,就已花了月余时间。”

董偏将搔了搔头说着。

“看你欲言又止,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言吧,我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!”

 

“那你有听过一个叫草上飞的江湖侠士吗?”

 

“大侠草上飞啊,前些年可有名呢!但最近都没听到风声。”

董偏将思考片刻后回答。

“不过他们江湖人士就是这样啦,来无影去无踪的,一段时间又换个大侠出来。”

 

“……是吗?”

 

“你别多想了,或许是厌倦江湖飘荡的生活,在哪个地方隐居,娶妻生子了吧!”

董偏将突然想到什么,拍了下双掌后开始翻起背上的包袱。

“都怪老辛一直问,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。”

他翻出一个封了御印的精致木盒,递给蔡徐坤。

“这是圣上千交代万交代要亲手交给你的,害我一路不敢耽搁,快马加鞭赶回来。”

 

“……这是何物?”

 

“你没看上面御印缄封,我哪敢偷看啊!”

董偏将拍了一下蔡徐坤的肩膀,嘴上不停。

“我看圣上神情慎重,交代时又多次叹息,谈话间中断了语句思考良久,像是在怀念什么一般,必是什么要紧的东西,你快开来让我们瞧一瞧!”

 

“总不会又是个空食盒吧? 小蔡你怕什么,快开啊!”

辛将军好像也迫不及待。

 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蔡徐坤看着两位兴致勃勃的兄弟,无奈地揭开木盒。

 

盒中整齐迭放着毛皮类的料子,上方有一纸笺摆放正中。

 

蔡徐坤端详了一会,伸手拿起纸笺。

 

笺上写着:

“所赠之物,今完璧归赵。

故人已去,望卿珍而重之。

遗物于朕无用,聊布往怀,卿其详之。”

 

蔡徐坤读完信笺,

随手将它递给凑向前的辛董二人。

便拿起下方的衣物。

 

摊开一看,

是件纯白的獭兔裘披风,还有一个狐白暖耳。

虽然陈旧且边缘有些磨损,但却保存甚好,

在日光的照射下反映出柔和的光泽。

 

蔡徐坤拿着披风比对了自己的身形,

一边思考着。

 

“如何?这些是什么东西?”

“皇上是什么意思?”

百思不得其解的将军和偏将异口同声。

 

“这两件都是我旧时的衣物,大概已有十个年头吧!”

蔡徐坤寻思着。

“都是先帝赏赐的,就不知为何在当今圣上手中……。

 

“我看皇上是希望你念着先皇旧恩,赶快回京当官吧!”

辛将军口中啧啧称奇,一手摸向兔裘。

“这料子……,这可是好东西呢!真是大手笔。”

 

“这有什么好稀奇的,又不是貂裘狐裘,没那么珍贵!这裘衣我过去倒有数十余件。”

蔡徐坤笑着回应。

“但是保暖还是不错的!我少时畏寒,先帝得知后每年总会赏赐一批冬衣。你要是喜欢,就拿去呗!”

 

“好好好,小蔡你真上道!”

辛将军闻言大喜,一手抓过兔裘比划。

“这披风用料实在,北疆寒冷,我家大儿过两年可有好东西穿啰!他长大后一定能成为像小蔡这般英武的战士。”

 

“真不愧是先帝御前的大红人,那这暖耳就归我了!”

董偏将伸手欲取走暖耳,却被蔡徐坤迅速闪开。

 

“我倒是想起,这暖耳我当年是冬日不离手,颇为喜爱。”

蔡徐坤伸手将暖耳戴上。

“看,我现在还堪堪能用上,以后站在城头也不用担心朔风冻耳了。”

 

“喂,我可算是帮你跑腿的,怎么老辛有好处,我反而空手而归?”

董偏将抱怨地说。

“老辛你别得意,打倒外族还是需要能抵挡寒风的体魄,管你什么兔裘,我看你穿貂都赢不了!”

 

“哈哈哈,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,晚上老辛请你喝酒。”

辛将军呵呵大笑,大力往董偏将的背上一拍。

不理会对方”唉唷”一声大叫,转身对蔡徐坤缓缓开口。

“不过小蔡阿,听老辛一句劝吧!圣上都私下送这些旧物来拢络你了,想必也知道当年亏待于你。”

“虽然我是很高兴你愿意留在北疆,但你也不能这么倔啊!”

“陛下这三番五次地下诏,你也该给点面子吧!”

 

“蔡徐坤如今是个布衣百姓,可不是朝廷命官。”

蔡徐坤不带犹豫地回答。

“何况我认为京城不适合我,还是这里自由点。”

 

“我姓董的没这么有志气,要是圣上如此赏赐,我爬也要爬回去。”

董偏将感叹地说。

“我推测圣上不日又会派人召你回京,你倒是好好考虑啊!”

 

“不过送这兔裘……菟裘? 皇上该不会要你乖乖退隐别待在北疆吧?但你又不是有官在身?”

辛将军一边抚摸着兔裘,一边猜测着。

 

“别揣摩上意了,这事无所谓,我不会离开北疆的。”

蔡徐坤说道。

“人各有志,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。走吧!巡营的时间到了。”

 

那时我是那么想着,

只愿能用余生守住这北疆一角,

也就无愧于心了。

 

怎么也想不到,

后来连这点期待都算是奢望。

 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

 

数日后,

皇上果然再次下旨召回蔡徐坤,

但他依旧不愿回京。

 

这次之后,

皇帝似乎也对他的固执妥协了,

此后再也没有同样的诏令传到北疆。

 

 

后来的事,是谁也料不到的。

 

由于过去数年的朝廷争斗,内忧外患,

民心俱疲,百废待举。

朝廷与民间一致渴望休生养息。

 

皇上与群臣决议和外族签订停战协议,

互为兄弟之邦,一为南朝,一为北朝。

且因外族地处北境贫乏,故每年朝廷输岁币银十万两、绢二十万匹,

并将多年前打下的草原之地归还外族,

那片江山,

也就是名将蔡徐坤当年领兵一刀一枪打下的。

 

此外,还有一个讽刺的要求。

为表诚意,外族要求”撒兰纳”前去北朝担任和平使者。

若不从,便要以北疆幽云之地补足诚意。

 

朝中经历多年斗争,近年更是重文轻武,

中央武将大多凋零,

朝臣们细算”岁币”的支出,不及用兵百分之一,

而戍守北京的重兵防备,更是一大开支。

 

虽有声音批评”忘战去兵,武备皆废”,

但对于和平的渴望还是压过这些微弱的抗议。

 

北疆的将领听闻停战协议的内容,大多义愤填膺,

甚至有不少人拔刀砍石泄愤。

但冷静下来,内心不免有个声音询问着:

“和平不好吗?”

 

看向那些毫无斗志的将士,

一年少于一年的军备兵力,

或许再也没办法打出激励人心的胜仗吧!

 

夜晚的火堆前,

北疆的将领们盯着火苗,久久无人开口。

 

“看来大家都冷静下来,那作为北疆军衔最高的老辛我就先说了。”

辛将军清了清喉咙,慢慢开口。

“不管有多么不满,这事朝中已有定论。”

“坚持了这么多年,大家都辛苦了。”

 

“但外族人狡诈,反复无常,圣上和朝臣们或许不了解这点。”

董偏将不满地抱怨。

 

“董兄弟所说的,我想在座的各位都非常清楚,我们只能为了后世子孙,尽可能保住北疆这个天然壁垒。”

典军校尉意有所指地说着。

 

“说真的,我也厌战了,再打下去胜利渺茫,这些年我们也只勉强占地利之便打退外族罢了。”

另一名军中司马感叹地说。

 

“无论如何,北疆幽云之地不能丢啊……。”

监军这句话倒是说出在座众人的心声。

 

蔡徐坤始终盯着火苗一言不发,

在进到帐中前,

这个局面他早就料想到了。

 

像是等着命运的审判般,

他静静等着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。

 

“小蔡,你有什么建议吗?”

辛将军一如往常地询问,

却激不起他任何回话的欲望。

 

“……。”

伴随着苦笑的是无声的抗议。

 

“小蔡,老辛知道委屈你了,若是我这条老命能代替你,我二话不说绝对答应。”

 

“……我能不答应吗?”

蔡徐坤缓缓开口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 

只见辛将军”扑通”一声跪下,激动地语无伦次。

“蔡徐坤,这…..拜托了,就他们指定要你….这没办法……真没办法的,你不能让北疆被割让啊!”

 

随后帐中的将领也一一跪下,各各口中是义正严辞的大道理。

 

“蔡兄弟,将士们多年征战都累了,都无心应战了……。”

“求求你尽一人之力,阻止北疆这个天然壁垒落入外族之手!”

“我们只是凡夫俗子,心是肉做的,仗打久了会厌会累啊!”

“我们不像你这个撒兰纳能够永远高高挂在天上,你是天赐之人,我们不是!”

…….。

 

在众口夹杂的喊叫声中,

蔡徐坤突然感觉周遭莫名安静下来。

静得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,

他像被割裂成两半,

两个蔡徐坤,彷佛也在争论着。

 

你不是早就想好要答应了?

 

所以我就莫名变成合约上的筹码? 给外族的见面礼?

 

你不是最了解大局的吗? 你该尽到自己的最大价值……。

 

所以我就该单独去面对那些恨我入骨的外族人?

 

“别吵了……。”

 

你看看这些将领,放下面子这般央求你! 他们也是一般人……。

 

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吗?

 

“我说别吵了!”

 

拜托你快点答应吧!

 

我的意念就不值一提吗?

 

“闭嘴!”

 

……。



“老辛一辈子没求过人,这次为了国家的未来求你了。拜托你为了大局、天下人着想吧!”

突然一个吼声,将蔡徐坤拉回现实。

辛将军的话语好像帮这场闹剧鸣金收兵般地划下句点。

 

“开玩笑的,老辛你别这样,这种事谁都会义无反顾地答应啊!”

蔡徐坤笑着扶起辛将军。

“大家也快起来吧,我原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而已,抱歉让你们着急了。”

 

“什么嘛,小蔡你在这种状况还开这种玩笑!”

“是啊,你看看人家心态多好……。”

“小蔡你也太过分了,吓我一跳!”

“蔡徐坤你果然好样的,我看那些外族人也会被你吓死,哈哈!”

 

气氛轻松地彷佛刚刚的情况从未发生。

接着大家商讨了一番回复朝廷和外族的方式,就散会了。

 

深夜,

漆黑中仅有孤月高挂,

映照着荒城上彻夜未眠的蔡徐坤。

他望向黑暗中仅有的一弦光想着,

这或许是他在北疆最后的一晚。

 

“撒兰纳……吗?” 

一声好似自嘲的叹息在黑夜中独自咀嚼。

 
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
 

就如他所预料的,

外族人对他恨之入骨。

 

抵达北朝的第一餐,

不知是食物还是酒水中掺了麻药,

醒来人已被囚禁在监牢中。

 

不知不觉就被下了慢性毒,

大概想将他折磨至死,

但也无所谓了。

 

这次可能不会有人来救了吧!

 

异国的水土似乎不得侠客的青睐。

牢房里依旧暗无天日,彷佛黑夜一般。

但那宛如星晨般明亮的眼眸,

却只在午夜梦回中随着清脆的少年嗓音出现。

 

那些外族人比他想得狡诈,

也比他想得更痛恨他。

不仅仅要折磨他,

更要他身败名裂。

 

一日他突然被蒙上双眼带到一处,

好像是外族的首领在听朝廷的使者来报。

他定神一听,

却彷佛被盆冷水从头顶狠狠浇下。

 

原来那日接风宴,

外族假传消息说他在酒宴中暴起伤人,

之后畏罪潜逃。

 

外族谴责使者需要给出一个交代。

 

那么可笑而荒谬的说法,

竟然没人有半点质疑。

 

或许是对朝廷和百姓而言,

他身上的传说与神秘太多了,

彷佛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是合情合理。

 

朝廷恨他的反复无故,再一次畏罪潜逃。

百姓们感到不解与失望,

以及误会他阻碍和平所伴随而来的愤怒。

 

最后是在外族要挟朝廷付出代价时,

在北疆旧将悲愤泪光中割让而出的幽云之地。

 

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

原来我的牺牲没有任何价值,

他心想。

 

在无尽黑暗的绝望里,

外族的讥笑嘲讽声中,

他一直在思考着,

直到百日痛苦而亡。

 

再怎么想也不甘心。

 

纵横沙场多年,

到头来寸土未争,寸功未建。

反而失了北疆。

 

夙兴夜寐,

以社稷为重,无愧于心。

却成为恶名昭彰的逆臣。

 

一生彷佛一个乏味的笑话,

我是如何落入这般可悲可笑的境地。

 

不断努力奔跑而不曾停下的脚步,

最后却发现只是在命运滚轮上原地挣扎。

  

被国家抛弃的英雄……。

不,不是英雄了,

已经变成罪人。

 

当初果然不该离开北疆吧!

我还是不甘心……。

 

若是人生能重来,

我必留在边疆,誓灭外族,

将命运与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。

我真的不甘心。

 

不会再犹豫,再也不会落入被动,

会主动惩恶锄奸,不再自命清高坐山观虎斗。

我实在是不甘心。

 

这总总的不甘心,

在这无尽的思绪中化作执念。

像个受伤的野兽般,

他在心底一声声哀吼着。

 

于是世界(阿赖耶)听到了他的悲愿,

向他抛出了橄榄枝。

 

“你愿意死后投入无尽的争战,为了一丝飘渺的希望吗?”

 

“我愿意。”

他毫不犹豫,异常坚决。

“只要有重来一次的机会!”

 

“那你就去取得圣杯吧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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